Thursday, July 9, 2009

救命聲



「阿仁!你再撐著點,就快到了!」我萬般不願意的拉著幾近脫隊的好友阿仁在某山區走著。

阿仁用微弱的呼吸對著我道:「靠!是哪個王八蛋說要來爬這座山的,等一下到休息站那邊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一頓。」

「哼!你還想教訓人,你能夠爬到那裡不虛脫我就要偷笑了,還有都是為了要照顧你,害我不能跟前面的正妹交流啦!」我不太情願的陪著體力差到連女生都比不上的阿仁走著。

「對啦!正妹最重要,朋友都不用顧了……」阿仁碎碎唸的抱怨著。

「你少說兩句多留點體力吧!天快黑了,你真的要走快一點……」我看了看逐漸變黑的天空催促著他。

幸好,剩下的距離並不長,至少讓我們在天黑以前就到了這山區的唯一休息處,這是一個私人營業的無人山莊,承租的人只要在出發前找住在山下的老闆索取鑰匙就可自行使用,這裡由幾間自行搭蓋的簡易小木屋組成,只是供應大家睡覺與飲水等簡單的需求。

山區入夜後溫度很低,但是卻一點也澆不熄我們這群登山社青年們心中的那滾燙熱血,尤其這次很難得的與另一間女校的康樂社團一起聯誼,一場用來交流大家感情的營火晚會是免不了的。

營火晚會的活動很熱絡,大家男男女女的很快的就成打一片,隨著奔騰的音樂與燃燒的火燄,所有人都沉浸在這麼一個和樂的氣氛中。

「救命阿——」一個弱小的呼救聲讓我突然從愉悅的氣氛中驚醒。

「妳有聽見什麼聲音嘛?」我問著身邊剛認識的女孩,女孩只是搖搖頭像是沒聽見。

「喂!大家安靜一下!」我關掉音樂並且跟大家說著。

「救命阿——」沒有了音樂與吵雜這次求救的聲音就更加的明顯,相信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。

「大仔?你們有聽見嘛?」我問著社長與其他人,所有人都默默的點點頭卻默不作聲。

「急救的東西帶著去看看怎麼回事。」我才準備回頭拿我的行李時,大仔突然拉住我的手阻止我。

我甩開他的手問道:「你幹嘛?」

大仔只是冷漠的說著:「你管人家這麼多事情幹麼,這裡是山區耶!理論上不應該有人這麼黑還在山裡,你不怕是抓交替的喔!」

大仔的話讓我的心寒了一下,他沒說到我自己倒是沒有想到,這裡的確是半山腰,但是也是會有可能是個迷路的登山客,或是其他因素遇難的人。

「可是,如果是真的人,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!」我提出了那一點的可能性道,身邊的幾個人也點點頭同意。

「可是……」大仔遲疑著,看他的樣子就是不想冒這個險,但是又不想在女生面前顯得自己沒膽子,現場也是很多成員是這樣子。

「別再可是了!這樣子好了,我要去看看怎麼回事,要跟我去救人的人帶著手電筒跟簡單的裝備,大仔你在這邊照顧其他人。」我想了一個兩全其美方法,讓大仔也有個台階下。

跟著我去尋找求救聲的只有別校的兩個女生、阿仁與大軍,其他將近二十人選擇待在原地,這麼點人願意跟著我讓我有點失望與害怕。

「喂!我們幾個手拉著手跟好,一起仔細聽求救聲音的來源。」以我為首的五個人每個人拉著手,一點一點的向叢林移動。

求救的聲音本來就很微弱,而且隨著每一次叫喊,聲音又會再更小聲,使得雖然知道聲音來源就在附近,但是真正位置卻無法找到。

「聲音應該是那裡傳來的……」阿仁指著前方的一個山洞。

「媽呀……」壓後的大軍突然向前推擠大叫,他像是發現了什麼。

「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嘛?」聲音來自於大軍的後方,我拿著手電筒朝著大軍的方向照去,不照還好一照就照到好幾具幾乎全部腐爛的屍體站在大軍的身邊,她們張裂著嘴發出可怕的聲音。

「快走!」我拉著身邊的人朝著山洞的方向躲,事實上那具屍體擋在我們來的路上,而我們只能往山洞裡躲,這感覺就好像想把我們關進山洞甕中捉鱉一樣。

「好感謝你們阿……終於有人來救我們……」屍體們拖著緩慢的步伐一點又一點的將整個山洞口全部包圍。

山洞裡很窄,勉強只能擠我們五個人,眼看著剛才求救的屍體們一點又一點的逼近,現在想要呼救的卻是救援的我們。

第一具屍體闖進了洞口,腐爛的臭味直接衝擊我的嗅覺,接著一雙又一雙爛掉的手在我們的身上遊走,巨大的恐懼讓我們逐漸的失去抵抗與意識……

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醒來,也許剛剛只是惡夢一場,等一下一定是好好的睡在哪裡,不過事情卻不是這樣子,我才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具白骨抱著我,我嚇得連忙把他給丟開。

因為我的叫聲讓其他人也跟著醒來,經過所有人陸續的尖叫後,我們終於冷靜下來的去面對這堆不會再動的白骨。

我們依然在山洞裡,山洞口七零八落的躺著好幾具白骨,我們小心翼翼的繞過了白骨走出了山洞,外頭已是一片光明,樹梢的水珠與腳下的泥濘讓我們知道昨夜似乎下了一場雨。

我們幾個人互相的檢查了一下確認大家都平安,昨夜似乎只是虛驚一場,至於為何我們會被引來這裡,相信是這些無名白骨希望我們能夠找到他們然後幫助他們超度,也或著只是跟我們惡作劇一番。

「大家都沒事的話,我們趕快回去先報個平安。」我們幾個失蹤了一整夜,相信山莊內的人早就急得像熱鍋上得螞蟻。

當我們尋著昨夜的記號回去山莊時,發現或許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用意,山莊整個被坍方的土石淹沒,而我們是唯一的倖存者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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