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ursday, September 10, 2009

誰在後面



我是用很恐懼的心情打下我的親身體驗,因為至今……總而言之看完我的故事,你們就會了解了。
  還記得那是去年發生的事情,我和阿武留在學校快晚上十一點,因為六月期末考,所以我們一組在搞設計模型,兩個大男生在工廠裡熬夜好幾天,常常工廠裡都剩下我們,或許是我們那時只有衝勁過於認真。
  「媽的!這個機構我怎麼搞都搞不好!」阿武不爽的看了看我們的模型。
  「快弄了!別念了。」我提醒。
  「媽的!死老玻璃,出難題,什麼遙控聲控插座?誰搞的懂啦!你不覺得嗎?小夭夭,這老玻璃根本衝著我們把他是GAY的事情流傳出去才這樣整死我們。」
  「靠腰哩!別叫我鳥機巴綽號!」我瞪阿武一眼。
  「好啦!賣氣賣氣,我開玩笑的,那個小夭……阿夭夭,你猜我們明天交不出來會不會被當阿?」阿武看著我充滿殺氣的眼神,瞬間一臉歉意的問。
  「我知道,明天交不出來絕對是我現在把你打死!」我握緊拳頭。
  「好啦!好啦!我做就是了。」阿武嘴裡碎碎唸。
  我最痛恨別人叫我小夭夭,因為我的名字有個夭字,真感謝我那自以為天才知識很高的父母,去!
  正當我認真的時候,突然一股極寒的視線遠遠投射過來,冷冷的佈滿我的背脊,莫名的我的汗毛豎立彷彿在警戒什麼?
  下意識的回頭,媽的,空的沒人!
  「怎了,阿夭?」阿武看我反應怪怪,順著我的視線一望,工廠裡只有他和我,我望的地方只有擺放的機器,沒人。
  「沒事。」我回頭繼續作模型。
  「喔。」阿武也低下頭繼續。
  就在那瞬間,那視線又來的!媽的,這次更近,線在我的碑後根本是無風狀態卻是強冷的狀態,陰森森的感覺爬滿我的腳底,那股視線的壓力像張巨大的網子網住我的身軀讓我動彈不得。
  不由得頭皮一陣發麻,從頭殼傳達到頭皮陣陣的刺麻感覺,一波接一波,到底是誰站在我後面?是誰的視線這麼的嚇人!
  就在我臉色慘白的時候,我看見阿武望著我的背後一臉吃驚。
  媽的?靠腰,我遇到鬼啦?阿武那表情簡直是……嚇到中的經典,我不管了!我才不要坐以待斃,我馬上起身,卻強烈碰觸到巨大的物體,痛得我的頭頂快裂出大洞。
  「嗄?你、警衛北北,欸……你們在演鬧劇喔?」阿武露出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。
  該死,原來是警衛站在我後面,我剛好站起來撞到他的下巴,他捂著下巴,我摸著頭頂,兩人都彎腰痛到悶聲哀嚎。
  「又是你們……痛!已經十一點半了,快離開學校!每次留下都不辦登記!萬一出事怎麼辦!」警衛摸著下巴,眼框帶著淚,可見我的鐵頭功很強。
  「我、我們馬上離開!」阿武拉著我,兩人快速收拾模型。
  我們跟隨警衛離開工廠走出學校,彼此無奈的面面相覷。
  「唉!做不完啦!當掉了啦!」阿武聳肩。
  
  我不說話,唉!順其自然了。
  我們抱怨幾句後,各自騎車離開回家。
  一路上我回想剛剛工廠的狀況,靠腰!原來是警衛,吼,人嚇人會嚇死人。我就說嘛,我待工廠這麼久,最好會突然遇到鬼,這種是我壓根不相信。
  我加速油門,想讓速度飆快的快感衝去我內心的浮躁不安,莫名的我發現有些異樣,照理說我這樣的催法加上我的飆法,我這台一二五可以給我飆到一百一啊!怎麼周圍的畫面視線讓我感覺才五十而已?
  低頭一看時速表,阿哩?還真的哩!我才騎五十。
  不可能啊!
  我催油門到底了,下意識望後照鏡,不看還好,一看不得了,一團黑影在我的右臉頰旁,那團黑影略帶模糊的五官,貼我很近很近,彷彿有人是貼你側臉很近的看著你臉部毛細孔,媽的?是從剛剛就這樣嗎?
  我整個人挫到,接著那黑影在我後照鏡裡消失,隨之而來是那股視線出現在我背後,彷彿他跑到後面,他的視線很冷很冷。穿透我的安全帽,一古腦的窺看我的腦底,我的汗毛又開始站起來,額頭也流下冰的汗水。
  我想加速油門往前衝,該死的紅燈前面剛好警察站崗,我只好緊急煞車,那壓迫感更加嚴重,他在你背後形成一種張力緊緊的包住,有種喘不過氣來,那種從地獄延伸出來的寒冷一直旋繞在背後揮不去。
  我的雙手莫名的發抖,我眼睛盯著眼前的警察想求救,可是我喊不出聲音。
  第一次生平感覺到什麼是未知的可怕。
  突然。
  一隻細白的手拍我額頭。
  我愣住,回頭。
  「發什麼呆啊?學長?」清秀的學妹騎著單車在我右側,一臉擔心的詢問。
  說也奇怪,剛剛學妹一出現,那視線壓迫感也消失了。
  我大喘一口氣,露出帥氣的笑容,「沒事啦!因為在想妳。」
  「你很討厭耶!快回家啦!」學妹害羞的打我。
  學妹她住在這附近,幸好遇到她,真是我的救命恩人,不虧曾是我心目中的女神。
  「妳也是!別這麼晚回家。」我提醒著。
  「我買東西剛好看到你啊!」學妹笑笑,「綠燈了,不回家啊?」
  「要阿,怎麼,想陪我回家啊?」
  「好啊!你很白痴耶!快回家!」學妹輕打我一拳。
  「先走了,掰。」我揮手,學妹也笑著揮手離別。
  靠,還真倒楣,剛沒有了那異樣的感覺我卻被眼前的警察攔下來,真北七耶!剛還想要你們救我,現在叫我是啥意思?
  我照著警察指示將車停在路邊,我不等警察開口正要拿出行駕照時,警察卻問我一句話:「你剛停在那裡幹麻?」
  「沒幹麻啊!」我瞪他。
  我跟人家喇賽跟你有關啊?
  「那……你快點回家。」警察突然催促著。
  「啊?喔。」我愣愣,奇怪了?這警察想問什麼啊?我再度發動車子繼續騎,丟下那兩個警察。
  兩個警察看著我的背影離去,一名警察緊張的說,「學、學長!那個年輕人剛剛是跟誰講話?跟誰揮手啊?根本就只是空……」
  「安靜。」學長瞪他一眼,兩人沉默的交換眼神卻沒再說些什麼,莫名他們感到這路口好像有些寒冷。
  我快速飆回家後,開心的想著學妹,總覺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情,可是想都想不起來,話說回來,學妹還是一樣正啊!開心的我進入電梯,按下十四樓等待時,莫名的我的背後傳來陰森的視線,這次是帶著敵意像個冰椎刺我的皮膚。
  我吞了吞口水,從腳底開始爬滿如酒甕裡冰冷的液體,從腳背小腿,像個螞蟻一點一點啃食我的體溫,取而代之是極寒如冰箱的溫度,這個電梯裡的空間突然下降好幾度。
  我打了哆嗦,卻不敢大喘一口氣,胸口有個東西緊緊壓抑,那視線逼近過來,我雖沒轉頭看,但我很能感覺那東西站在我背後,甚至貼我很近,在我的後腦杓,看著我。
  那種壓迫感的張力無法想像,一團無形的東西壓縮著你。
  電梯叮一聲,打開了。
  我嚇得趕緊奔出去,拿出鑰匙開大門,媽的!我的手一直發抖,不斷發抖,我已經無法冷靜了,我的臉上爬滿是恐懼還是恐懼,胸口不斷起伏,整個人的精神面臨快崩潰狀態,我的鑰匙依職對不準也插不進去。
  突然。
  一隻手伸了過來。
  握住我拿藥匙的手。
  「夭,你在幹麻?幹麻慌張?遇到鬼啦?」很熟悉的聲音。
  我簡直遇到救星抬頭,我像個小孩丟臉似的哽咽,「……媽……媽、媽,我愛妳。」
  「今天又不是母親節,你幹麻啊?嚇成這樣?有人追殺你嗎?」我媽心疼的抱住我。
  我顧不得一個二十歲的大男孩還被媽媽抱住安慰有多丟臉,現在我只想找個依靠撫慰我恐懼的心靈。
  「沒事了吧?怎麼都不說話?」我媽擔心的看著我。
  「沒有啦!剛遇到仇家,我一直逃,所以好累喔。」我安心之後又亂喇賽。
  我媽笑了笑拍打我的額頭,「我剛坐電梯就看你頭低低的站進來,然後背對我很安靜,我還以為你在搞鬼。」
  「沒有啦。」我尷尬的笑,天啊!我嚇到連我媽跟我做同一台電梯都不知道。
  「都這麼晚回家,會出事的。」我媽提醒著。
  「嗯。」
  「幫你開門。」我媽拿起我的鑰匙,「鑰匙太多把,哪一把?你這孩子,東西弄整齊點阿。」
  「這支啦。」我指著,我發現我的手還在抖,怪的是,我的汗毛始終站立。
  「那,開了,你先進去,我先下去買東西,等下上來陪你。」
  「喔。」我點頭,被我媽推進去。
  看著我媽再度走入電梯下去,我轉個身在玄關脫鞋,唉!世上有媽真好,真感謝我媽。我背著包包打開另個門走入客廳時,我整個人當場傻眼。
  我望著眼前的景象不敢相信,我的包包從我肩膀滑落,我的汗水從額頭緩緩流下模糊了我的視線,我的雙腿一陣發軟,整個人癱了下來。
  「你怎麼啦?」我爸著急的跑過來扶助我,而我只是傻傻的看著眼前。
  「你這孩子,臉色怎麼發白了?」熟悉的聲音,熟悉的身影走過來。
  我愣愣的看著走過來的人。
  喉嚨好不容易擠出聲音。
  「媽。」
  「嗯?」我媽著急的摸我額頭。
  「妳一直都在家?」我問。
  「對啊!」我媽點頭。
  我整個腦袋爆炸了。
  這時我突然想起我剛剛忘記的一件事情。
  學妹……
  她上個月早搬離那裡去別的鎮市了,還有,我媽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家裡的鑰匙是哪一把?那我剛剛看到的到底都是誰?到底都是誰在我背後?
  我奮力推開父母奔回房間,我縮在棉被裡將背靠在牆壁貼得緊緊,我不敢讓背有任何一絲空隙,因為我怕不知道會是誰站在我背後?
  突然,有個聲音。
  在我背後牆壁裡傳出來。
  「我說過,我會來陪你。」
  隔天,我的背已和牆壁連在一起直到現在,父母找人幫忙都沒有用,因為我的肉體血管已經與水泥牆合併在一起,線在的我是躺在床上打著筆電,我的背後仍不時傳出那個聲音。
  恐懼的不是有人在你背後,而是你永遠都不是知道到底是誰站在你背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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